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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为什么跳下去?”顾寒晷问道。
“她欺负煜儿和夭夭。”乔小安抿着嘴唇,瑟瑟发抖。
一半是后怕,一半是畏惧。
面无表情的顾寒晷,眸子阴沉的像是千年寒潭,乔小安在他的脸上、眼中,窥探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。
她对自己的行为,不会后悔。
但是却不得不担忧,顾寒晷、乃至圣君财团的现状,会不会因为她的举动,遭受打击。
偏偏这些又是她先前不曾去想的。
“你知道的。那里是公众场合,白如冰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。”顾寒晷神情一片冷寞。
“素质,从来和受到什么教育无关。”乔小安咬着嘴唇。
果然,在他心中,她是抵不过那个女人的。
“你在和我抬杠?”男人原本沉着的脸色,又阴郁了几分。
“我没有!”
“你知道的,她不可能对煜儿和夭夭做出什么来。”
“可万一她做出来了呢?”
“这种事,没有万一。”
“可要是有了的话,后果你能承担的起吗?你能承担得起,可我承担不起!你还有你的顾家,你还有你的圣君财团,可我没有,我只有煜儿和夭夭!”
看着情绪激昂的乔小安,顾寒晷轻叹了口气。
随之,他的神情也略有缓和,“夭夭和煜儿是你的孩子,也是我的孩子,是我们共同的孩子。”
“我能理解你是为他们,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?”
“我?我怎么了?”乔小安愕然。
她不明白,怎么话题就突然转到自己身上。
“你除了是夭夭和煜儿的母亲,也是顾家的少奶奶,是圣君财团的总裁夫人,你代表的,不仅仅是你自己,还有顾家、圣君财团。”顾寒晷又是叹了口气,“对于你而言,不过是情急之下的一跳,可对于整个圣君财团而言……”
“是什么?”乔小安问道。
“是在向白家宣战。”顾寒晷挥了挥手,“算了,已经发生的事,就让它发生去吧。”
“什么向白家宣战?”乔小安顿困不解。
她只是和白如冰发生了些冲突,如何就变成了圣君财团和白家的一场战斗。
男人没有说话,将目光掠向了窗外。
窗外,灯火通明。
白如冰是被一阵电话惊醒的。
睡梦中,她又梦到了那个疯了一样的女人,像是水鬼似得缠着自己,想要把自己拉进地狱。
“喂。”
白如冰捋了下鬓边的乱发,开口道,“什么事?”
“疯了,顾寒晷疯了!”
打电话来的,是游泳馆的老板,也是白家的一个亲戚,“刚才,游泳馆竟然被封了!理由是在里面搜出了两把枪……”
白如冰一个激灵,睡意全醒。
她先是起来喝了杯水,而后才用平缓的语调道:“你先别急,慢慢的把事情给我讲清楚。”
然而,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时间里,白如冰电话差点被打爆。
在苏城,白家挂在她名下的企业,有好几家被封,理由千奇百怪,但都是属于一旦较真,就必然踩线的那种。
负责办事的人,也派系明了。
是圣君财团那边的。
白如冰握着手机,静静地等着新的电话进来。
顾寒晷这样大张旗鼓的搞事情,而且还是半夜三更的闹腾,不啻于在告诉整个苏城的人——他要和白家宣战了。
因为那个女人吗?
白如冰眼前,掠过了那个看着不是很出彩,却又异常倔强的女人。
不得不说,她低估了那个女人在顾寒晷心中的地位。
但,顾寒晷想要在白家身上讨到便宜……
白如冰呵呵冷笑了两声。
很快,新的电话打了进来,是白老爷子的。
“如冰,你是怎么惹到顾寒晷的?”白老爷子话语沉稳,带却是带着几分严厉。
“我没惹他。”白如冰装出委屈的腔调。
“你没惹他的话,他会失心疯似得在这个时候对我们白家动手?”白老爷子声音大了些许,“去,明天天一亮,你就老老实实的给人登门道歉去。”
“我?给他道歉?”白如冰面色骤变。
她是在等老爷子的电话,可不是等这个电话。
“怎么,难道你只是想因为你自己的一点过失,就和顾家翻脸?”白老爷子冷哼了声,“不要忘了,就算顾家现在再内斗的厉害,圣君财团依旧是苏城的龙头企业,顾寒晷在苏城的影响力,依旧无人能及。”
“爸——”白如冰拉长腔调,叫了声。
被女儿的叫声感化,白老爷子轻叹了口气,“如冰,不是爸要为难你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,实在是这个时候,我们没必要和圣君财团对着杠。只要我们再忍上一段时间,圣君财团就会自己解体。”
“什么?”白如冰猛地一震,“这是上面的意思?”
“没有人喜欢看着一个企业家的风头,压住了自己,让整个苏城只知道有姓顾的。”白老爷子的话,讳莫如深。
“可——”
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。圣君财团自顾寒晷接手后,就一直内部矛盾重重,要不是飞速发展按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人,现在早就分崩离析。但这两年,尤其是顾寒晷婚后的这几个月,圣君财团的财报并不理想,再加上圣君财团内部有传闻,顾寒晷甚至让他的儿子和女儿参与到了公司决策层……”
白老爷子娓娓道来,令白如冰听着一阵沉默。
直到白老爷子挂掉电话,白如冰才恍然回神。
忍。
这是白老爷子的指示。
顾寒晷想要什么,给!顾寒晷想做什么,让!
让整个苏城的人都知晓,什么叫一手遮天,什么叫肆无忌惮。
把控和引导舆论,素来是白老爷子的强项。
当年圣君财团的顾璨顾老爷子还在的时候,没少带着顾寒晷上门请教一些运营操作上的事情。
也就是那会,白如冰和顾寒晷结下了交情。
“可笑严介溪,金银如山积,刀锯信手施。尝将冷眼观螃蟹,看尔横行到几时。”
白如冰轻轻的吟出了一首诗。
那是明朝的某位诗人讽刺一代奸臣严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