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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茉经太久没做这些正常的试卷了。
刚把英语卷子拿手里的瞬间,她还对上面的那些字母到了几分的陌生。
池茉茫然抬眼看看身边的陆嘉白，轻问他：“你还记吗？”
现代社会好玩儿的地方太多了，偌大的图书馆里有几个人,大家都戴耳机看网课或是做题。
池茉和陆嘉白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,周围几乎空无一人。
但池茉还是很有素质地放低了音。
陆嘉白低看了眼，池茉看的是英语选择题。他点点，也压低了音：“是c……这道题是考单词意思,几个选项哪个你忘了？”
他的音温和又耐心，比池茉记忆中的英语老师还要好多。
英语一向是池茉的强项。
她垂下眼睛认认把几个单词都看了一遍，最后沉默几秒,有点心虚地：“……好像，好像都认识。”
陆嘉白“嗯”了，身后的尾巴晃了晃,很有耐心地继续问：“那还有哪里不懂？”
“好像都懂。”池茉无语凝噎,“我继续往下看看。”
陆嘉白：“好。”
说是一起习,陆嘉白虽然没有什么要写的卷子,但还是很配合地带了几本书过来,池茉写试卷,他就安安静静坐她身边看书。
池茉一张英语试卷做完大半,剩下作文和听没法做，转眼看见陆嘉白看几本很厚的书,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：“宝贝你看什么书？”
好家伙，巨厚的一本书,上面她一个字都看不懂。
看就和阿拉伯语似的——是字形的有点像，没有冒犯阿拉伯语的意思。
陆嘉白：“狼人一族的书。”
池茉：“……………？”
“所有狼人成年以后会接受一次测试，我遇到一些事情，还没来及参加。”陆嘉白垂『毛』茸茸的狼耳,轻给池茉解释，“现不用考，我怕忘记，再看一看。”
他就差自己的脸上写“就算的考我也轻轻松松就能过，你要不要夸我两句”。
池茉觉自己恍然间像是抓住了什么隐秘的相，她顿了顿没来及深思，一句话就这样脱口而出：“那你……是从的平行世界来的陆嘉白吗？”
陆嘉白也愣了下，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。
池茉有点紧张的看他。
她忽然觉这觉很微妙……如果陆嘉白的是来自不同的平行世界，那他还是同一个人吗？平行世界里还有其他的“池茉”存吗？
如果其他世界的“池茉”都，那陆嘉白这样过来，算不算“我抢我自己男朋友”啊？
……觉的好奇怪。
率直的狼人难地沉默了，他神『色』复杂盯池茉的眼睛看了一会儿，轻说：“算是。”
池茉：“……啊。”
“我确实来自不同的平行世界，但这么多世界中，也就有一个我。”陆嘉白凑近池茉，音里多了一点难以察觉的无奈意，“也有一个你。”
池茉想到前刚抽到的那一张双子牌……
就觉，这狼人。
莫不是撒谎吧。
池茉狐疑地看陆嘉白。
陆嘉白深吸一口气，对池茉道：“你如果的想知道，我现就可以给你解释。”
池茉马上收拾东西起身：“那我们出去说吧，不要这里打扰人啦！”
……
池茉家楼下的咖啡馆也还，虽然和前世界观不一样的时候有了些差，但是基础户型、店面位置和大小，几本上都一模一样。
她和陆嘉白一起走进去，找了个熟悉的包间坐下。
陆嘉白坐她的对面，狼人的尾巴有些不安地身后直直挺立，尖尖的耳朵也谨慎地竖直。
池茉好想撸他一把，最终还是忍住了。
他们坐好以后，池茉刚把书包放下，就急急忙忙去看他：“快给我解释一下……”
前世界刚开始发生变动的时候，池茉也没有太多探究的心思。
说到底她的记忆靠不住，抽卡系统里的能量点有限，获取方式也不明确，她随时可能失忆，没必要探究。
现能量点足够了，记忆稳定了。
陆嘉白又不会隐瞒她什么，刚好提到这个话题。
她当然要问个清楚。
陆嘉白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张草稿纸，放桌子上，随手上面画了两条看起来很平行的小短线。
他问池茉：“你觉平行世界会相交吗？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池茉耐『性』子回答，“这是什么小数题吗……”
陆嘉白把两根短短的线条拉长，原本看似很平行的线条拉长后慢慢地接近……
池茉：“等、等等，你这画歪了……”
“这一段。”陆嘉白把两根小短线画出来，“是十亿年。”
池茉：“……”
陆嘉白：“生活这两段当中的两个人，会觉是平行世界吗？”
池茉：“……大概会吧。”
这听起来好像是什么微观宏观的问题，虽然经超出了一个普通高中生的知识面，但陆嘉白用两根线条就很简单明了地解释了。
陆嘉白果然还是陆嘉白。
完全打破了她对于狼人牌的评价：大狗狗好像有点傻。
“平行世界的概念也是这样，看起来平行的世界某一点会相交，但寿命有限的生物都知不到，任何生物都……”陆嘉白顿了顿，继续说，“对外宣称长生不老的血族也活不了那么久。”
他的言语间有淡淡的嘲讽。
今日狼人diss血族项目有。
池茉小提示：“我也是……”
成为血族后，听到类似的话都觉与有荣焉了呢。
甚至有点想跟diss一下狼人。
……说起来她一直觉狼人＝大狗狗＝傻乎乎，是不是也受到了一部分血统影响啊？
“嗯。”陆嘉白飞快地把这个话题带过去，“具体理由和状况我也说不清，总，某一个节点，我的平行世界相交了。”
他画出几根线，把它们交叉一起，然后点了点那个交叉点，“我这里，进入了你的世界。”
池茉：“………等等等等，我经开始听不懂了……平行世界不是所有人一起的吗？怎么还分你的我的……”
陆嘉白拿出两根笔：“这是你的世界。”
他顿了顿，先回答了池茉的问题：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线，或说每个生物……这是我的推测，没有足够的依据，但也没出现过反例。”
池茉听一愣一愣的：“你推测，要怎么推测？”
“用好理解的话来说，是我们。”狼人耐心解释道，“当世界线相交，我的一部分记忆融合一起，经过研究发现了世界线问题。事实上，我并不是单独的例子，除了我以外，任何生物甚至物品都有可能和平行世界的自己相交……研究所里，我们把它称作［污染］。”
池茉：“……！！”
原来污染是这个意思吗？！
“污染的发生没有规律可言，你到研究所看过几次，应该也知道。”陆嘉白说，“不过目前研究所的研究进行很顺利，虽然没办法彻底弄清楚污染的相，但……”
陆嘉白顿了顿，想到一个合适的比喻：“就像地球上的生命对比与宇宙很渺小，但从未放弃了解宇宙外的相。”
池茉心下震惊，却也没觉有多难接受。
她一开始就隐隐约约猜到一点类似的剧情，却没想到还能这么用科道理解释的……
一时间，她的心里很不靠谱的研究所，逐渐有了和“宇航局”“科家”类厉害的名词挂上钩的趋势。
看池茉理解很快，陆嘉白便继续刚的说明，他拿两支笔对池茉说：“这两个是你的世界，它现落这里。”
陆嘉白把笔尖点纸面上，那个几根线条相交的一点。
池茉：“！！”
“就有了我们的相遇。”陆嘉白放下笔，狼人直率的嗓音里多出很多温和。
池茉挠挠：“那这前……”
“最开始认识你的我是个普通人类，世界线虽然发生了相交，但是世界本身会有一定的修复机制，几个世界撞一起，跟出车祸的觉并不一样，它有自己的算法可以算清楚。”陆嘉白加快了解释说明的速度，“我有一些记忆，但这个世界保持人类活跃的科世界观，其他世界线上的我的身体就不会出现，记忆也有零碎的一部分，研究所工作能让我调查污染，恢复一些记忆。”
池茉惊叹：“这么说来，每个世界的你自己你都记？”
“记一部分。”陆嘉白说，晃了晃尾巴，“最近不同世界线的会突然觉醒，我也会改变样貌，获其他世界线上的记忆。”
池茉点点，总算明白了前血族说过的话。
“那你前怎么不告诉我呀？”池茉问他，“当时需要隐瞒吗？”
陆嘉白：“解释很长，很枯燥，我怕你觉无聊……”
他拿起笔随意转了两圈，又说：“你应该也发现了，我的『性』格也会为身体构造不同受到点影响，其他世界线的我有点婆婆妈妈。”
池茉：“……”
狼人含朝她靠过来：“你觉呢？哪一个最好？”
池茉：“……我再确认一下，也就是说现是不同世界线的你都融合到一起，所以变成了现这个你？”
“嗯，的世界我也会有一些其他的名字。”狼人拉池茉的手，她手背上绅士地银霞一个吻，“陆嘉白有一个，属于你。”
池茉：“…………那我再问最后一句。”
陆嘉白抬眼看她。
池茉做好心理准备，深吸一口气，终于问出了口：“……你其他世界线里还有的女朋友吗？”
陆嘉白：“？”
陆嘉白直起身子，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池茉到底问了什么问题，有点发愣，傻乎乎地问她：“……你怎么会这么问？”
池茉：……果然还是傻大狗狗。
“当然没有。”陆嘉白说，“融合前没有，融合后有你。”
池茉沉默几秒，跟用略带同情的语气说道：“所以血族陆嘉白活了几千年都没有女朋友的吗？”
陆嘉白：“……是。”
总觉是嘲血族，又是嘲自己。
暗爽中又有一点点无奈。
陆嘉白捏了捏池茉的手，很粘人地再次低亲亲：“除了你当然都不可以。”
池茉：你最好是。
她点点表示自己知道了，又开始担心其他平行世界的自己，她现觉自己卡牌系统里面收录的世界卡，好像就是帮助她去往的、属于自己的平行世界……
这些世界里面她身边的朋友都，可以确定是她的世界线。
但陆嘉白和她都有一个……
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难道她和陆嘉白一样，也是不同世界线融合出来的吗？
那为什么陆嘉白什么记忆都有一点，什么都能记，她却一件事情也想不起来呀！
池茉看了眼自己书包里厚厚一叠试卷，终于打算先把这个问题放过去，好好面对眼前的生活。
反正最让她觉奇怪扭的问题经解决了。
池茉和陆嘉白咖啡店喝了点咖啡，又出去找了家餐厅吃饭。
一直吃罐和各应急食物，池茉想死了家附近的好吃的，昨和姐妹们餐厅吃饭，今也继续下馆子。
吃完饭，再和陆嘉白一起回到图书馆习。
把她带来的试卷解决了七八张。
陆嘉白看完他的狼人丛书，就开始和池茉一起解决试卷。
说到这里，池茉发现，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不光没有忘记这些知识，反而比原来记更牢，做更快了。
很多科目nature世界观里面也有所对应，她当时就认，考试结果也都考很好，回到普通世界观里来后这些努都叠加了她的语数外这些科目上面。
成绩简直算上突飞猛进……
池茉自己也很欣慰，觉不管哪个世界，所有的努都是有意义的。
了一，晚上回家前，池茉打算认认和陆嘉白约个会。
嗯，去餐厅吃饭的那。
她网上挑了个气氛温馨浪漫的餐厅，陆嘉白对她的所有选择都没有异议，晃尾巴乖乖跟她去了餐厅。
这餐厅相当于是烛光晚餐，气氛缱绻光影浪漫。
不过需要提前预约，上菜也是一道道上，时间点卡的很严格。
池茉预约的是七点开始，到餐厅附近时六点半。
她牵陆嘉白的手，寻商场内弥漫的香味，又找到了隔壁面包店，想买两个面包当做明上午的早餐。
陆嘉白跟她走到面包店门口，还没进去，狼耳就高高地竖了起来。
池茉也反应过来，她从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颜『色』，对方还是几秒钟后发现她，举起手朝她挥了挥，很亢奋地：“茉哥茉哥！！！又见到你啦！！！！”
池茉：“………许、许九漆？”
黑发的少年拎两大包面包，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地朝池茉这边跑过来：“哇我好荣幸！茉哥你居然还记我！！！！”
池茉：“……”
以前不记，那也不能怪她嘛。
她一视同仁，什么都不记的。
现能保持记忆，这不就记住了。
上一次遇见许九漆还是魔法世界观里，几个校组织了一场联合测试，不同高中的生都聚一起，许九漆做好事给她送来一个小型治疗符咒……
当时他还说自己和池茉从小一起长大，池茉却觉什么印象都没有。
还没来及说几句话，这人就被自己班主任给拎走了，还说他特喜欢『骚』扰女同……
池茉对于许九漆的印象也就止步于此了。
后再也没见过许九漆，没想到会这里再次遇见他。
“茉哥你和同来商场玩儿啊。”许九漆看了一眼池茉和陆嘉白，“要买面包吗？”
他招呼人的样子太过熟练和热情，池茉一时间还以为他是这家面包店老板的儿子，问他：“怎么这事你家开的面包店啊？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许九漆挠了挠，把自己手里拿的两大袋面包塞了一袋给池茉，“刚好我买多了，你来就送你吧，就当我请你吃的。”
池茉：“？”
无功不受禄，这小男生突然塞给她一大包面包，弄她有点儿手足无措。
陆嘉白的尾巴经很烦躁地拍打起来，像是许九漆再做出任何稍微有点让池茉不适的举动，他就会冲上去把这人的脖子给咬断，或把脸撕烂……
池茉被自己的脑补更了一下。
她现觉陆嘉白不光像大狗狗，还像藏獒。
就是很危险的那。
她拉了拉陆嘉白的袖子，转而看向许九漆，哭不地想把面包还给他：“许九漆，我们都这么久没见过面了，你怎么一上来就说要请我吃面包，我……”
“茉哥。”许九漆『露』出伤心的表情，又自我安慰般拍拍心口，“算了哥，我知道你不记事儿，咱俩一个小的时候你帮我打退过多少欺负我的小痞子，我就不提了。”
池茉：“………”
许九漆：“就单说你上初中每次都愿意借我抄作业，还早晨和我一起早起背单词，这份情谊就远远不止这一袋面包。”
池茉：“……………”这样的吗。
她好像有了一咪咪点印象。
池茉经不记初中住什么地方了，她考上高中后父母就离开了家，哥哥跟她一起搬家到了现住的这个地方，就她上的高中附近，方便她上下。
许九漆这么一提，池茉恍然间也稍微记起了一丁点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，好像是一个不算宽敞的巷子里，阳台的窗户打开，就能看见自家后面那一栋楼人家的厨房。
厨房里有个黑发的少年，探探脑爬上灶台，高喊她：“大哥，今咱们背第几单元啊！”
池茉：“………”
是她不愿意想起的中二记忆罢了。
池茉以前记『性』就不好，显什么事情都不放心上，十分淡定，出了名的人狠话不多，是就算不记事情也记自己这个人设的程度。
认识她比较久的人都会喊上一“茉哥”。
“……这样叫我了。”池茉抱面包，恨不躲到袋子后面去，“好中二，我抠地板了。”
许九漆震惊：“茉哥我都不觉尬你怕什么……好好好我不喊了，那我喊你什么啊？叫名字也太生分了，而且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敢直呼其名！”
池茉：“……”
许九漆：“那我喊你茉茉？茉姐？”
池茉：“……”
许九漆凑上来：“我生日比你小，就喊你姐姐吧哥。”
池茉：“………”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。
陆嘉白显然经忍无可忍，他勾了勾池茉的手指，把池茉的手抓手心里，紧接从她手里接过那一袋面包。
看池茉有愿意收下的意思，他就算再不爽也还是忍了。
不然他很想现就把这袋面包和许九漆一起打包扔进垃圾桶里。
陆嘉白单手拎面包，另一手牵住池茉，把她的手整个包裹手心里，态度霸道，显占有欲极强，音却很温和：“我来拿吧。”
池茉：“哦哦，好。”
“你饿吗？”他像是没看见许九漆一样，语气温柔地轻询问，“我看七点差不多到了，我们去吃饭？”
池茉点点：“好呀。”
她跟许九漆挥了挥手，道：“我先去吃饭啦，以后有机会再聊。”
池茉觉自己和这看起来脑子不太好的小男生还挺有缘的，身边不知不觉地就认识了好几个。
以后说不定会再遇见呢。
虽然这几个人脑子不好的方向都各不相同，『性』格也有一点微妙的差吧……
许九漆看上去有些失望，他看池茉的背影，很快又抬脚追过去，拿手机嚷嚷：“那我能加你个联系方式吗哥……不是，姐！”
她拿出手机正要说好，就看见陆嘉白的尾巴伸过来，她的手背上扫了扫。
尾巴尖上都写满了委屈。
池茉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