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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淮左没有走，站在门外听着她的哭声，心口巨疼。
他酝酿了一整晚要如何告诉她自己这些年来的隐忍和克制，却遗漏了自己无意间给陆西音带来的伤害。
她哭得这么伤心都是因为自己，他很想说很多很多证明自己有多喜欢她，但她的情绪异常激动，他不敢强迫她。
他在门口站了好久好久，直到听到里面没有哭声才下楼。
他开车回虹港一号洗澡换了身衣服，然后去禄鼎居买了午饭，再次来到陆西音公寓楼下时，已经是中午了。
他提着饭盒准备上去，想了想还是停住脚步，打了个电话。
“牧楚，来申南，要快。”
“······”
“玫瑰花园，还能是哪里！”
“······”
“给你十分钟，坐飞机坐火箭都行。”
李淮左收起手机，摸到烟盒想抽根烟，然后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，他出门前喷了很多香水，陆西音喜欢这个味道。
不行，他不能抽烟，等下混在一起她不喜欢了。
-
十一分钟后，牧楚还真的是从申北跨越虹湾出现在申南玫瑰园。
李淮左向他投来赞赏认可的目光。
“超时了，下次注意。”
“·······”
牧楚真的是坐直升机来的，在附近的楼顶降落一路跑过来。
“少爷，是少奶奶出了什么事吗？”
“你别咒她，她好得很。”
“·······”
“那你叫我来干嘛？”
李淮左递上手里饭盒，“你拿上去给她。”
“······”
牧楚无语，“少爷，你送上去她都不要，我送上去少奶奶估计连门都不开。”
“你别说她坏话，她不是这么没有礼貌的人。”
“······”
牧楚认命地拿着饭盒上去，十五分钟后下来了。
李淮左：“怎么样了？”
“没开门。”
李淮左斩钉截铁：“不可能，你怎么不多敲一会，她可能在画画没听到。”
牧楚：“隔壁邻居都听到出来赶我了。。。。”
李淮左冷声：“没用！”
他刚准备自己上去，牧楚朝他后面喊了一句，“少奶奶。”
李淮左身体僵直，转过头果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，她穿着一条长款白衬衫，下身敞开露出蓝布牛仔裙，背着帆布包像是刚从外面回来。
“稀奇了，你还会出·······”
陆西音眼里压根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说话似得，只朝牧楚弯了弯嘴角，准备越过他们直接进去。
李淮左胸口又是一阵酸涩，推了推牧楚，牧楚赶紧意会地递上手上的外卖盒。
“少奶奶，这是禄鼎居的饭菜，怕你住在这边不方便过去吃，我顺路给你送过来。”
陆西音看了眼他手里的餐盒，平静道：“不用了，我吃过了，下次也没必要从申北到申南顺路送过来。”
她甚至眼神都没有带到旁边的李淮左，越过他们走了。
李淮左拿过牧楚的手上饭盒赶紧跟上去，“可是我还没吃，我可以去你家吃个饭吗？”
“不方便。”
李淮左非要挤着跟她一起进电梯，陆西音平静的语气多了不耐烦，“你到底有什么事？”
“我想去你家吃饭。”
“我说不方便！”
“我就坐一下，有什么不方便的。”
“不欢迎你，说得够清楚了吗？”
李淮左的心里还是堵了一下，“你别忘了我们还是夫妻，你家就是我家，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！”
“你有病吧。”
虹港一号和秦宅这么大还不够他住的吗？
“可能有，要不你带我去医院看看？”
反正能争取到跟陆西音单独相处的机会，别说医院，火葬场他都去。
陆西音深呼吸一口气，走出电梯，懒得搭理他。
李淮左得偿所愿地跟着进了门，陆西音丢下一句：“赶紧吃完走人。”
然后拿着包包进了书房，她打开电脑看了一眼漫画后台，花十分钟浏览数据和粉丝评论，一抬头蓦地看到有个人头出现门口，吓她一跳。
李淮左坐在客厅也不吃饭，侧着个身子望进来。
陆西音站起来，走到门口，“不吃就走。”
“太烫了，我放凉一点再吃。”
“·······”
从申北禄鼎居到这里少说一个多小时，质量再好的保温盒也不至于还烫着。
陆西音不想戳穿他，也不想看他演什么戏码，“吃完赶紧走。”
然后书房的门被用力关上了。
“·······”
李淮左还听到反锁的声音，至于这么提防着他吗？
陆西音感觉外面还坐着一个人，画画压根进不去状态，她不知道李淮左想干什么，但她不想搭理他，不想跟他唱对台戏，也不想再跟他产生纠缠。
后来强迫自己进入状态，画着画着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，突然想起客厅的李淮左，她起身开门出去果然还看到他，他居然还在吃······
李淮左看到她，招呼道：“画累了？要不要过来吃点？”
“······”
陆西音无语地看着满桌的甜品，无疑是后面送过来的，“我不是让你吃完饭就走吗？”
“是啊，你不是说饭后不是要吃点甜品吗？”
那是她以前嘴馋乱说的······
她冷声道：“那吃完甜品是不是又该吃下午茶了？”
李淮左也回答得很真诚，“是啊，下午茶是你最爱的绿豆冰糕和杨枝甘露。”
“······”
“晚餐我还没想好，你有没有想吃的······”
陆西音看着那张痞里痞气在耍赖的俊脸，很想拿扫把赶出去，她不是舍不得，而是以他们如今的身份，她确实没有立场赶他出去。
她转身回了书房，把画板都装进包里，准备去温安琪家，李淮左没有资格硬闯对面。
李淮左看着她出门也跟了下来，“不是，你要去哪？”
“······”
“我不烦你了行吗？我就待着又没吵到你画画······”
“·······”
“陆西音你跟我说句话呗。”
两人来到楼下，撞上提着绿豆冰糕和杨枝甘露的牧楚。
看到李淮左遭人嫌弃的样子，牧楚疑虑，“那这个？”
李淮左拿过来继续跟上陆西音，殷勤道：“牧楚辛辛苦苦买来的，你不吃吗？那多浪费食物啊？”
牧楚：……
也没有很辛苦，他只是打了个电话，这是无人机送来的。
陆西音像是再也受不了，浑身泛着不近人情的冷漠，“钱多烧的慌你就去赈灾，东西吃不完你就拿去喂流浪猫流浪狗，别在这里烦我！”
她前所未有冷冰冰的嫌弃，让李淮左都怔了两秒。
陆西音没有丝毫停留，头也不回地进了对面栋。
李淮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她消失的身影，薄唇扬起，蓦地低笑出声。
牧楚在他身后，有点担心，“少爷，你还好吗？”
该不会是气疯了？
“牧楚，去安排飞机。”
“去哪？”
“绥城。”